1931年9月18日,日本驻中国东北地区的关东军突然袭击沈阳,继而以武力侵占东北。
九·一八事变是由日本蓄意制造并发动的侵华战争,是日本帝国主义侵华的开端。九·一八事变也标志着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起点,揭开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东方战场的序幕。
14年浴血奋战,3500万同胞伤亡,我们终于迎来全民族抗日战争的胜利。但我们应该知道中国人承受了多少痛与苦,燃烧的血火,喷射的枪弹,曾真真切切发生在我们脚下的土地上,历史永不能忘。
九一八之警醒
1931年6月25日清晨,在兴安岭、索伦山一带,中国军队发现4个形迹可疑的人。他们自称是游客,但穿着打扮一点儿不像游客,随身带着寒暑表、指北针、测绘仪器、军用地图,还有一把手枪,游客当然用不着这许多东西。
这伙人的笔记更令人瞠目结舌,上面记录了附近地区的雨量、气候、村落、居民、土质、水井,以及最重要的,当地驻了多少军队。在铁的事实面前,这伙人不得不交代罪行。领头的叫中村震太郎,是日本关东军陆军大尉,专门做情报工作。此次行动的目的,就是搜集这一地区的军事情报,同时接触当地有权势的人,希望他们策应日本的军事行动。
中村震太郎伪装成地质学家,带上助手,又找了一个翻译和一个向导,就这么出发了。前20天的旅程,他们进行得非常顺利,不料在这里碰上警觉的哨兵,暴露了行踪。
当地军队按国际公约处死了这伙间谍,日本当局立即向中国进行了武力威胁。不久之后,日军悍然发动“九一八事变”,他们用了短短四个月,就完全侵占了中国东北!
“中村事件”绝不是孤立的个案。早在20世纪20年代,为了刺探中国各地尤其是东北地区的情报,日本军方不仅派出中村震太郎这样的专业间谍,还有许多业余间谍帮他们搜集情报。他们深入中国腹地,记录情报之细致令人惊叹,哪条路过城方便、哪里的水不能喝、哪个村可能有地方武装,一清二楚。
1925年,岛崎役治去了呼伦贝尔。他对呼伦湖印象很深,说呼伦湖如海洋一般宽广。这座大湖东西横跨4英里至5英里,南北延伸15英里,是当地重要的渔场,年产值80万元。岛崎役治特别说到,呼伦湖由中国人和俄罗斯人共同经营,日本人却拿不到许可。他认为,日本人对此“有必要和余地进行考量”!
配合文字记录,岛崎役治还拍摄了不少照片。他的真实意愿不言自明,日本人也要在这里经营实业,至少要分一杯羹。
1926年,岛崎役治从汉口出发,去了洞庭湖及周边地区,写成《湖南纪行》。他记录到,岳州人口有6万,位于湖南北部咽喉之地,是四通八达的地理要冲。岳州府城周围3英里有城墙,东西南北各一个城门。此地有上好的桐油、牛皮、麻以及牛油,出口到海外。另外,著名的岳阳楼附近停着两艘中国军舰。
离开洞庭湖,岛崎役治沿着长江逆流而上,在三峡一带搜集情报。他来到万县,说万县地理位置之重要,重庆到成都走陆路要经过万县,宜昌到重庆走水路要经过万县。附近江面大约160米宽,涨水期江流湍急,船只出入有一定危险。
进到成都,岛崎役治特别留意当地的军队。士兵们穿木棉绒衣服,脚上是草鞋。草堂寺、孔子庙都是兵营,门前有哨兵,不是随随便便能进去的。
1927年,日本首相在“田中奏折”中提出:“满蒙农矿森林等物之丰,当世无其匹敌。我国欲开拓其富源,以培养帝国恒久之荣华。”这便是日本间谍们行走在中国大地上的动力,也是我们必须永远铭记的教训。
早在1928年,上海民智书局出版了一本叫《日本论》的小册子,作者明确警醒当时当日的中国人:“你们试跑到日本书店里去看,日本所做关于中国的书籍有多少?分门别类的,有几千种……‘中国’这个题目,日本人也不晓得放在解剖台上,解剖了几千次,装在试管里,化验了几千次。”“中国到日本留学的人,总该有十万人。这十万留学生,对‘日本’这个题目,又有什么样的研究?”
这样的警醒,到今天仍有意义。我们不要因为和平久了就放松警惕,就在2015年国庆节前夕,中国外交部证实,有日本间谍在辽宁和浙江从事间谍活动而被逮捕。我们没有一丝一毫的理由对这类事情泰然处之!
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在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路上,需要警惕的不仅仅是日本。世界各地,有无数双眼睛时时刻刻紧盯我们,以史为鉴,我们不能再吃以往吃过的亏。
战场上的家书
1941年底,日军重兵进攻长沙,扬言要在长沙度过1942年元旦。第三次长沙会战打响。第41师121团排长褚定侯领命,驻守浏阳河北岸。
褚定侯毕业于黄埔军校二分校,毕业后先是被分配到了军令部,他向上级提出,读军校就是为了上阵杀敌,要求编入一线部队。不久参加了第二次长沙会战,仅仅两个月后,他迎来了第三次长沙会战。
坚守阵地等待日军的前夕,褚定侯给兄长写了一封信,读来令人悲痛难当。信中说:
“浩兄,昨日下午,师长亲自到弟阵地中侦查地形,命弟死守此处,与阵地共存亡。敌人已达汨罗江,计程三四日后能到此。然吾军各师官兵均抱视死如归之决心,决不让敌渡过浏阳河南岸来。敌此次不来则已,一来则拼一拼。弟若无恙则兄可勿念,若有不幸则请兄勿悲。古云:‘古来征战几人回’,并请告双亲勿悲,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然弟一切自知自爱,务祈兄勿念。即请冬好。”
这封家书写于12月27日,不久之后,日军进犯,褚定侯率部昼夜血战,直至全排官兵壮烈殉国!
1942年1月1日深夜,负责防守长沙南郊的预10师师长方先觉,在战斗间隙留下一份遗嘱。
“蕴华吾妻:我军此次奉命固守长沙,任务重大,长沙的得失,有关抗战全局的成败。我身为军人,守土有责,设若战死,你和五子的生活,政府自有照顾。务望五子皆能大学毕业,好好做人,继我遗志,报效党国,则我含笑九泉矣!希吾妻勿悲。”
方师长只是一个代表,那天,长沙官兵共写了1500封家书,留给家人。哀兵必胜,1月中旬,第三次长沙会战告终,中国人胜了!日军伤亡56000多人,被俘139人。这是自珍珠港事件以来,二战盟国在亚洲战区的唯一胜利,也是太平洋战争之后盟军第一次重大军事胜利。
1942年“五月大扫荡”中,左权率部突围,由于后勤部门对形势估计不足,几千人被困在山西河北交界的十字岭。
日军从四面合围,步步紧逼,左权命令作战科长和警卫连长,把彭德怀总司令转移至安全地带,自己坚持指挥突围。在冲向敌人最后一道封锁线时,一颗炮弹在左权身边爆炸,左权将军壮烈牺牲,时年37岁!
不久之后,《解放日报》刊登了刘志兰怀念丈夫的文章《为了永恒的记忆——写给权》,情深意浓,令人潸然泪下。
文中写道:“虽几次传来你遇难的消息,但我不愿去相信。自然也怀着这不安和悲痛的心情而焦虑着,切望着你仍然驰骋于太行山际。……或许是重伤的归来,不管带着怎样残缺的肢体,我将尽力看护你,以你的残缺为光荣……在任何困难之下,咬着牙齿渡过去。有一点失望和动摇都不配做你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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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战友,看最近之情况,敌人或要来碰一下钉子,只要敌来犯,兄即到河东与弟等共同去牺牲。国家到了如此地步,除我等为其死,毫无其他办法。更相信只要我等本此决心,我们的国家及我五千年历史之民族,决不致亡于区区三岛倭奴之手。为国家民族死之决心,海不清,石不烂,决不半点改变,愿与诸弟共勉之。”
—— 《抗战家书:我们先辈的抗战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