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骑红尘妃子笑,
不知荔枝小使背后艰
长安回望绣成堆,
山顶千门次第开。
一骑红尘妃子笑,
无人知是荔枝来。
杜牧《过华清宫》
中国古代四大美人,要数杨玉环杨贵妃的故事更为世人所津津乐道,除开她和唐玄宗缠绵悱恻但又令人唏嘘的爱情故事,一句“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时至今日读来都觉得分外浪漫。
放到现代,身处北方想吃到南方新鲜的荔枝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如今我们的运输工具有汽车、火车高铁、飞机轮船......甚至全程可以走冷链,能让你吃到仿佛是刚刚从树上采摘下来的荔枝。
但是放到一千多年的唐朝,最快的交通工具不过是马匹,可当时又是怎么做到让杨贵妃吃到新鲜的南方荔枝,这背后的故事究竟还浪不浪漫。
曾写出《显微镜下的大明》,创作出《古董局中局》、《长安十二时辰》等优秀IP的马伯庸,在一次意外的灵感迸发之下,写下了《长安的荔枝》,试着去解读“一骑红尘妃子笑”背后的故事。
五十二岁的从九品下在上林署做一个小小监事的李善德,告假半日磬尽家中积蓄还借贷两百贯终于买下了一座小宅子,只为让妻女过的更好。可正是这半日假,让他稀里糊涂接了一个绝对不可能完成的差事。
圣人想要在六月一日贵妃生辰之时让其吃到岭南荔枝,故特设荔枝使来办理此事。起初李善德以为是天降好运、祖上积德才接到如此好事,任谁都知道朝廷特派使职可是个肥差事,无人不想做。
但由于上司的设计和同僚们的隐瞒,让李善德以为是置办煎荔枝,可事实上圣人要的鲜荔枝,一字之差,天差地别。
知道真相的李善德犹如五雷轰顶,怎么可能将三日就会味变的鲜荔枝从离长安五千四百四十七里的岭南运过来,这本就是一个无解的死差事啊。
沉浸在绝望之中的李善德,本想听从好友建议写下放妻书,然后摆烂账,却被杜甫的“骨肉恩岂断,男儿死无时”劝住了,“既是退无可退,何不向前拼死一搏”,横竖都是死,总归要试试,于是李善德的岭南之行开始了。
一路山水连绵,但其无心观景,头上仿佛悬着一把铡刀,随时会落下,白日埋头狂奔,夜晚忙于研究,残酷的现实将他打击得四分五裂。
经过多次的试验,没曾想还真让李善德想出了办法。但故事的精彩就在于一环扣一环,让你意想不到但又在情理之中,每当你因为胜利在握之时,总会徒生波澜。
李善德经过4个月的计算和试验,最终仅用11天将荔枝按时送到贵妃手里,但这不是故事的结局,反而是高潮的铺垫。
人心仿佛就是那岭南的荔枝,赭点为色变,紫点为香变,朱点为味变,墨点为褐变,最终流出汁水,彻底腐坏。
名为善德的荔枝使是否能像送到贵妃手里的荔枝一样未曾味变,精彩就在小说中。
故事虽短但却十分引人入胜,一个人微言轻的荔枝使,一个天真窈窕的峒女,一个眼光独到的胡商,一个没有人权的林邑奴......但凡缺少一个小人物这“一骑红尘妃子笑”都是不能实现的事情。
最后借用文中说得最多的一句俗谚“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开心”,但是能不能做到这个开心,关键在于自己。
《长安的荔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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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十四年,长安城的小吏李善德突然接到一个任务:要在贵妃诞日之前,从岭南运来新鲜荔枝。荔枝“一日色变,二日香变,三日味变”,而岭南距长安五千余里,山水迢迢,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为了家人,李善德决心放手一搏。在胡商等人的帮助下,李善德靠着精密计算和反复试验,确定了保存方法和转运路线,将时长控制在十一天,运鲜荔枝之事终得落实。万事俱备,李善德却没料到,横亘在他面前的一座大山,是官场……后来,李善德还是运来了鲜荔枝。为此,他失去了朋友,又险些丢掉性命,却始终没有失去为人为官的本心。官场诡谲,而初心未改,反使得他在乱世中得以保全。